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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妪

黑黝黝的天幕逐渐包裹了整个村庄,村头的土路像极了老妪的每一寸皮肤,岁月踏过,坑坑洼洼。在这个地方死去的人,或老或少,对这个村庄留下了眷恋或者遗憾。一直到他们的灵魂在我专注的呼吸里影影绰绰,告诉我千百年的悲欢。

村里的东北角住着一位老妪,据说这是村里年纪最大的老人,花白稀疏的头发扎在脑后团成一个髻,隐约下是棕粉色的头皮,脸皮松散的拥在眼角和脸颊,牙齿掉光了,嘴唇揪在一起,随着说话慢慢蠕动。

老妪只有一个儿子,很久之前就进城打工去了,村里人说,后来赚了一点钱,娶了一个城里姑娘,只在过年的时候会回来一趟,放下点东西和钱便匆匆走了。那时的老妪逢人便说,儿子孝顺,村里人便点头附和。直到她老伴儿在三年前去世,临死那天,老妪握着老伴儿的手说,“你安心走吧,你照顾了我一辈子,现在我再替你照看两年这个老房子和儿子,我就下去找你。”此后,老妪的房里多了一张黑白照片,就放在老妪经常喝水的瓷缸子旁边。逢过节,老妪都会早起去买几块酥点心,然后放在碗里,放在黑白照片前,嘴里叨念,“老东西,知道你爱吃,我又买给你了,儿子……都好,就是忙啊,不知道今天过不过来……”。老妪像往年一样,炖点肉,炒了两个菜,温在锅里。她站在院子的门口,往村头望着。头顶的门灯在风里画着圈的晃,日头越升越高,老妪手扶着门框慢慢坐在门槛上。大壮的媳妇儿领着儿子路过,和老人打了个招呼,张嘴想劝说两句别等了,早点吃饭,最终却是摇摇头,啥也没说的走了。

门口的巷路上,一天不知来来回回走了多少人,有老妪眼瞅着长大的孩子,如今已是孩子的爸。也有一起经历过文化大革命的动荡,现在也儿孙绕膝的老姐妹。他们每个人都和老妪一样,希望在剩下的岁月里,儿孙喜乐康健。

在现今的社会里应该还有很多像老妪一样的老人吧,他们一生仓促,年轻时为了活着而忙碌,到了老了,动不了了,便像老牛一样被栓住,留在了村里,他们对远方的孩子的爱,深厚而含蓄。只是在外游历的人儿啊,希望你们时刻记挂着自己的双亲,带去对他们的问候。


(新启元:张元明)